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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驸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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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邬回笑着回他:“真没想到,符寺丞还是个大孝子呢,只是这孝心还是留给你家中老母吧。”

邬回惯是阴阳怪气的。

符泰涨红了脸,他家中是一团烂账,婆媳两人天天闹的不可开交。那些鸡飞狗跳的事儿有心人都能打听得出来。

谈话间,狱卒已将邓氏带到。

在牢狱之中只呆了一天,邓氏头上身上一点首饰也无,穿的还有几分朝廷命妇的气派。他一张刚毅的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一点没有迟暮之态。

邬回问道:“你可是自首之人邓氏?”

邓氏不急不缓道:“老妇是。”

邬回道:“既然是犯妇,见到朝廷命官,为何还不行跪拜之礼?”

邓氏仍然昂首挺胸:“老妇虽然杀了人,但可也是圣上亲封的五品诰命夫人!不知道大人又是几品的官儿?”

邬回笑道:“我看你别说你那儿媳比公主还娇纵,你也摆出来这太后的架子了。”

这话说的很大逆不道,不过若是邬回嘴里说出来的,也没有那般奇怪了。

符泰怕邓氏更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忙斥道:“无知妇人,这是大理寺卿陈驸马和少卿邬大人,还不快跪下。”

邓氏进大理寺狱是符泰一手操办的,符泰也算是恭恭敬敬的把她请了进去。这次她看陈诉和邬回年纪不大,便以为也是个七品八品的芝麻小官,没成想居然来的是大理寺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在邓氏心里,皇帝的女婿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吗,怎么会来亲自来这腌臜的地方审问犯人。

邓氏忙满面笑容的跪下拜道:“是老妇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来这金尊玉贵的驸马爷。”

这邓氏也真有趣,只拜陈驸马,邬少卿一个谄媚的眼神也不分给。

邬回嗤笑道:“这变脸的本事,邓老夫人怕是在戏班子里学过戏法吧。”

陈诉道:“还是说正事吧。邓氏,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邓氏连声应是。

“杜秋娘当真是你所杀?”

邓氏道:“这有什么真真假假的,老妇还能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不成!那贱人当人儿媳却不孝顺,做人妻子却不守贞,我秋家的清白门风简直是被她辱没了!”

邬回记仇,少不得嘲笑她几句:“你秋家有什么的清白门风,也就是你儿子好运气得了功名,也不说向前数三代,就你那死去的丈夫,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泥腿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也不知你家到底是什么样的门风哈哈哈。”

邓氏想要发怒碍于驸马爷在此又不敢,她只能半是叫屈半是反驳:“少卿大人是自小富贵大的,自然不知我们贫穷人家的苦处。我一个女人家,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儿拉扯大啊。我儿秋鹏可是二十三岁就考了武举人呐,当今圣上亲口说的有武穆遗风啊。自然不像你们这些公子贵人,可是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杜秋娘这种货色,能嫁给我儿不知是她哪世修来的福分!”

陈诉有些无语,这秋鹏武试那年,他也在场。这秋鹏武器是刀,林武穆也擅长用刀,皇帝就随口客气了一下说“此子颇有武穆遗风。”这还惹了现林武穆的孙子现如今的林大将军好大的不乐意,觉得皇帝是在有意埋汰他们家,闹着要卸甲走人。外行看个热闹的天子还无辜受了几份折子□□。

邓氏只如何讲他儿子的丰功伟绩,从小时候一泡尿能洒老远,讲到大了可以连吃三碗饭。又讲她儿媳妇儿杜秋娘是怎么样的嚣张跋扈,几乎要将她逼死。还讲杜秋娘是怎样的浪荡,只要见了是个男人,就眉来眼去恨不得立刻脱了衣服。

把陈诉一行人听得是无语问天。可她毕竟身上还有诰命在,又年老,这案子还未升堂审理,不好用刑。

有衙役来报:“大人,死者的婢女听闻大人来审邓氏,大吵大闹说要为他们家小姐申冤。”

陈诉见邓氏装疯卖傻嘴里没一句有用的话,料想再问也无益,便道:“也好,把邓氏带回去吧,带那婢女过来问话。”

衙役领命退下,陈诉又道:“大理寺中,既然都是疑凶,定不允许有偏私之事发生。”

衙役心中了然,这是不准给邓氏便宜行事。连声应是,去带婢女来见。

那婢女容貌只是清秀,身量娇小,眼睛红肿,想来是哭了不少时间。她进来便跪道:“请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声音嘶哑,想是哭了好久。

陈诉道:“先起来再说。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利落的站起来,眼中已经漫出水光:“奴名青香,是我家小姐的陪嫁丫环。大人,我家小姐死的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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