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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驸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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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理寺,陈诉端坐案前,犹在思索此案。

天色还未全黑,屋子里却是已经不能视物了,屋内已经点上了烛火。

烛光跳跃,暖黄色的光影明明灭灭,把陈诉的俊秀的脸庞更是衬托的暖玉一般。

副手大理寺少卿邬回笑道:“死的人是前朝堂大员的女儿,杀人的是朝廷命妇,还是将军的寡母,这凶手和死者还是婆媳关系,当真是有趣的紧。”

邬回的长相更是雌雄莫辨的阴柔俊秀。

他和陈诉本来就是同年,在自己这顶头上司面前也并不十分拘束。

天气只是初春,严寒还未退去,但是邬回已经穿上了最时兴的春装了。他的眉梢眼角也是带着阴沉的笑意,锦衣绣袍,自成一派的富贵风流。

陈诉看着邬回这不着调的样子皱眉:“人命关天的事儿,怎么能用有趣形容。退之真是越来越不知体统了。”

邬回依旧是吊了郎当的笑:“下官知错,还请驸马爷不要跟我计较。”

陈诉摇头:“你总是这样,嘴里说着知道,却怎么也不改。”

他们二人同年科举,又有共事的情谊,关系一向不错。只是邬回出身世家,一向锦衣玉食顺风顺水,向来游戏人间,凡事若是有趣就关注,无趣就丢在一旁。

邬回将这事含糊过去:“下官当然会改。只是下官不明白驸马爷为什么要将开封府尹扯进此案?按照大宁律法,人命案本就应该移交大理寺处理。”

陈诉戏谑道:“这世间居然还有你这个顶顶聪明人不明白的事。陆大人年轻心热,又新官上任。既然他心中早已经认定了要管这个案子,我又为何不卖他这个人情呢?”

邬回道:“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呐,虽然他一个开封府尹也管不到我们大理寺。但我只担心大人你,头上压着人,束手束脚的施展不开手脚。”

陈诉道:“我自然有分寸。”此事确实牵扯甚多,邓氏是有诰命在身上的,杜秋娘的父亲杜尚书虽然已经退下去了,但终究是有名的清流支柱。

若是有陆晃这么个出身高贵又能跟天子说的上话话的公子哥队友,事情应该容易办的多。

邬回轻哼了一声:“你当然有分寸,这案虽然惊奇,倒也容易。凶手自己送上了门呢,就是身份有些特殊,哦,这便是你邀那位陆府尹的用处了吧。”他就说,陈诉这人怎么会做没有理由的事。

陈诉摇头道:“不一定。我今日去看了那尸首,邓氏一个妇人,还上了年纪,应该难以造成这么利落的伤口。一剑了结性命,这恐怕连壮年男子也无法轻易做到。”

邬回随口道:“说不定邓氏是什么武林高手呢,他儿子是武举人,她会武也不稀奇。或者是那剑是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刀呢。”

陈诉道:“我看少卿大人也是闲得很,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跟我一起去大牢见见秋府的人?”

邬回装作苦了一张脸:“大人下令,我岂敢不从呐。”

大理寺狱,里面关押的尽是穷凶极恶之人。

邓氏虽然是疑凶,但寺丞符泰是个怜老惜弱的人,几分怜悯,对她颇为照顾,所以邓氏过的也不算很差。

在符泰看来,邓氏一个老妇人,遇到个这么泼辣的儿媳,不孝顺也就罢了,还半夜与人私通,简直是不知羞耻有伤风化。

审讯室内,灯火明亮,符泰感叹道:“这邓氏真是个命苦人,一个人拉扯大独生子,好不容易儿子出人头地,又遇到这种人,哎呦真的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呦。”

符泰是个将近五十岁的男人,他也是侯门之后,靠着祖辈的余荫得了这么一个差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他既然没什么本事和上进心,也并非侯府嫡系,做了这么些年还是一个七品寺丞。

他穿戴之物,一眼就看出来价值不菲,但邬回一看就知晓了,都是去年流行的布料和款式,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他轻哧一声,懒得同这老货说话。

陈诉也对符泰的话非常不赞同,不过不同于邬回的懒怠开口,陈诉一本一眼的训斥:“什么命苦,什么细处,符寺丞这话说的大大不妥。那剑是别人架着她往别人胸膛上捅过去吗?别说现如今真相不明,就是那杜秋娘就是个不贞不孝的人,还有法条律例在,还有大理寺在,轮得到她在这替天行道吗?”

陈诉虽然是皇家驸马,又是符泰的顶头上司,但他平日为人温和,已经做了四年的大理寺卿,发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符泰对他也并无什么惧怕。

现下陈诉发了火,他也有些讪讪道:“是下官想偏了,只是想到了家中也有老母,才为邓氏有几分不平。”

陈诉沉着脸,世人愚见,实在是害人不浅。

现在一团疑云,案情未定,居然就有人开始同情凶手起来。

他心中暗叹,贞洁如何,不贞又如何,难道还能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更重要吗?

陈诉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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