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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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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宛起身回屋,换了件旧袍子,随意将头发束起出来。少微见状飞快把东西收拾好,在门旁等着人来。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尖细声音,正是刘妈妈无疑。

“姑娘?姑娘可在?”

少微刚要去开门,晏宛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急。刘妈妈又唤了几声,这次声音倒不似先前尖酸,仿佛在强忍着,只是轻声催促,叩门也是异常轻柔。

晏宛没忘了她先前是如何在自己卧病在床时闯进院里的,甚至还当着一众丫鬟的面阴阳怪气了一番,暗示晏宛应承认私拿晏盼发簪一事,再到夫人面前去给晏盼赔礼道歉。

这等风言风语岂能与旧时朝堂上群臣引经据典雄雄而辩相较之?当年有大臣都指着她的鼻子骂到面前来了,晏宛仍能不露声色,刘妈妈几句尖利刻薄的话听来便如挠痒痒似的,翻来覆去就那么些旧词老句,着实没意思。

之后晏宛让少微关上院门,不许外人随意出入。刘妈妈被拒之门外,颜面扫地,当场恼羞成怒,在外头又是捶门又是大骂。

晏宛心智已非少女,面不改色听完,只当是扰人的蛙声蝉鸣,并不放在心上。

刘妈妈催促再三,已有不耐之意。晏宛方才取下门闩,刘妈妈正在敲门,未曾想门忽然开了,险些扑倒在地。见少微在门后,怒从心起,刚要骂她几句出气,便被晏宛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她勉强笑笑:“外头有风,姑娘怎地下床了?姑娘为何总闭着门,不让丫鬟们进去服侍,可是她们哪里做错了,碍了姑娘的眼?”

说着朝身后一瞥,语声中带了些威胁:“夫人命人来请姑娘了,姑娘还是快快梳洗,换身衣衫去见夫人罢。可别让下人们议论,说姑娘怎地如此不知礼数,让长辈久等。”

要是换了真正的四房姑娘来,可能就被她拿捏住了。刘妈妈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知道姑娘家脸皮薄,心气高,最怕被人说道。

晏宛微微而笑:“先不着急。大伯母一向慈爱体贴,知道我体弱,特地让我在此静养,又怎会因这等小事而怪罪我?”

刘妈妈没想到她今日竟会出言反驳,仿佛看见柿子忽然张口说话了一般,错愕万分。

晏宛抬手截断了她的话,慢悠悠道:“还未请教妈妈,今日的午饭准备何时送来,这都过了午后,不会又像昨日一样,要到傍晚才让人送过来吧?”

刘妈妈顿时一惊,心头凛然。

其实国公府下人都知道何氏不待见这位四房姑娘,丫鬟奴仆看人下菜碟,也就多有轻慢。

但即便何氏再怎么想把晏宛赶出府,面上还是要顾及国公府的体面,不至于在吃穿上克扣用度,万一传出苛待侄女的流言,到时被御史参上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像丫鬟做事懒散偷闲,不敬主这等小事,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晏宛声音不大,却能让周围人听清。刘妈妈身旁站着数名仆妇,为首的青衣婆子赫然是何氏心腹之一张妈妈。

刘妈妈面上一阵白一阵红,结结巴巴道:“姑娘恕罪……应是小丫头们偷懒耍滑,并非是有意怠慢姑娘。”

晏宛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刘妈妈在那目光下冷汗涔涔,莫名生出一股畏惧来。

“这已不是一两回了,少说也有十次。”晏宛轻描淡写道,“妈妈手下五个丫鬟,轮流偷懒两回,差不多能对上这个数。”

“这都不算是有意,那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有意了。莫非是要等人饿死了,才能说是有意?”

刘妈妈吓得两股战战,几乎站都站不稳,晏宛温声道:“妈妈是大伯母指来我身边教导我习礼的,想来平日忙碌,有疏忽也是寻常。国公府的规矩我所知甚少,等会见了大伯母,定要请她教一教我。”

小人畏威不畏德,如刘妈妈这类人,看似强硬,实则色厉内茬,对付她根本无需用上什么手段,放在从前晏宛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眼见刘妈妈连声求饶,一旁的张妈妈终于开口了,吩咐一仆妇:“去小厨房把六姑娘的午膳送来,告诉他们,一日三餐再敢有短缺,便回禀夫人,家法处置了。”

另有两名仆妇上前架起刘妈妈,将她嘴一堵拖走了。

晏宛心中玩味,对上张妈妈的目光,察觉到她眼中疑惑更甚,稍稍收敛了几分。

幸而不是人人都能往借尸还魂这等神神鬼鬼之事上想的。张妈妈素日在外奔波,为何氏打理城郊的庄子,偶尔会到内宅来交付差事,对晏宛所知不深。虽觉这位六姑娘不如下人们说的那般沉默寡言,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毕竟再怎么说六姑娘也是主子,岂有奴欺主的道理?刘妈妈这等奸滑行径,也怪不得六姑娘要找主母告状了。

在张妈妈看来,晏宛大可将刘妈妈所为捅到老国公夫人魏氏面前,她没这么做,只在自己一干人前抖漏此事,正是尊重何氏的表现。

思忖片刻,张妈妈恭敬道:“姑娘还是进屋坐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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