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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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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兆的振动让我没有闲工夫去收拾童年时代的小弟,师父说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顺便带了一个从方壶来的贵客。

方壶是持明族的地盘,自当年被作为巡猎星神的帝弓大人一箭射穿了五分之一的洞天之后就以近乎封闭的姿态来修养生息。而在持明族现今算不上太多的族人之中,有资格被仙舟曜青的天击将军亲自招待的恐怕只有现在那位作为持明龙尊的饮月君。我把白姑娘——也就是那位狐人骁卫通过玉兆分享给我的酒楼定位转发给师父,随后跟着白姑娘前往目的地。

和猜测当中差不多,落后了飞霄将军半步的青年头顶双角,一身青白缀黑红的衣饰。他自称丹枫,前段日子去方壶拜谒持明族的几位龙师,受他们所托返回罗浮拜访剑首镜流和曜青的天击将军。

“这位就是持明龙族的饮月君。”师父介绍道,“本来就是罗浮人,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嗯……学术交流。”

幸好不是来曜青。

我招呼对方坐下,看着景元主动开口问他有无忌口,准备去找店家点菜。

曜青有什么学术成果值得饮月君亲自前来,如何做到一个月一次大捷还是朝士兵大吼“怂他个卵蛋干就完了”的武德极其充沛的风气?学这个不如去研究怎么才能用曜青方言让同样出身曜青的帝弓大人在拉弓射箭的时候看准一点或者手下留情。

幸好是罗浮。

我再一次庆幸,像这种一看就和很多弯弯绕绕扯上关系的角色还是扔给景元操心。

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自己会和看起来像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冷面小青龙丹枫厮混在一起,一度关系好到让异父异母的好兄弟都吃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丹枫一□□法耍得甚合我意,景元这个半途挥刀的已经被我字面意思上地踢出了三人小群。

冲着丹枫,我不再管原先堵在喉咙口,常见但是没多大用处的近乡情怯情怀,该休假就休假绝不含糊,开着星槎载着原本还端着饮月君架子的持明族人飙车,和天舶司管交通处罚的小队斗智斗勇。至于那些打他成为云上五骁之后需要每天花上一两个时辰处理的文书,在我“好兄弟就是拿来坑害”的撺掇下被丹枫扔给了我们可靠又天生劳碌命的景元。

剑首大人对我们这群小辈的所作所为喜闻乐见,有时候还会劝一劝被我和丹枫气得把咪咪按得直叫唤的闭目将军。开口先是一句“来者是客景元你让让人家”,话题结束时又是一句“哪有让多年老友玩不尽兴的道理景元你辛苦一下”,硬是让他把酝酿了很久的说辞全部咽了回去,然后连着半个月都没有再回过我在玉兆上发给他的垃圾信息。丹枫说景元的私人账号把他拉黑了一整天,所以他干脆去对方面前晃荡了一整天。

收到这条消息时我恰巧在行军的路上,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的时候其他校尉还以为我又在发神经。

又是一个月的望日,我翘着腿坐在行军营帐附近的一棵树上,拎了一壶师父喜欢的烧刀子傻了吧唧地看天上由药师留给仙舟曜青的月亮。

随手拍了一张月亮的照片发给丹枫,说:你看,月亮。

没过几分钟,对面就回了消息:看到了,我的月亮。

我仰头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在喉头和心上一并流动,笑了一声,假装没看出丹枫这家伙在心里拨得噼里啪啦,响得我在曜青都能够听见的小算盘。打着出其不意的主意,我转头按了视频通话,结果拨通的是景元。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原来按错了通讯人。

“……小明啊,我只是半个月没回你私人消息,应该不至于让你记恨到现在吧?”

“啊,我打错了,本来想拨给丹枫来着。要不然我现在就挂掉,你继续睡?”我真没想过要打扰景元休息,毕竟我就算坑好兄弟也不至于把好兄弟往死里坑。谁知原本眼睛还半睁不闭,看起来马上就要睡昏过去的白毛男人一下子精神了,问我为什么丹枫这个点还没睡。

——我他妈怎么知道丹枫这个点不睡觉是为了什么,他不就住你隔壁吗?

这话一出,玉兆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大概一刻钟不到,景元问我:他瞒不住了?

“所以你对丹枫还有……是什么看法呢,泱明?”

仙舟人长生是不错,但在长生的同时还有防止受情感的影响变成魔阴身。我没想到自己会从景元口中听到他以如此慎重却又飘忽的语气念出我的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平心而论,我和丹枫的相处模式是有些打破了普通朋友之间的社交距离,但景元才是离我最近的那一个人,如果要把我和丹枫之间的问题归结为爱情的话,景元又算什么呢?

我晃晃空了大半的酒壶,把玉兆上自带的摄像头对着天空:“看到了吗,景元,是月亮。”

先前和丹枫还有景元一同喝酒的时候,我指着头顶斜斜地生出的枝子上孤零零的一片红叶,说,此为“单枫”,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石砌的水井,说,此乃“井圆”。

那“泱明”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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