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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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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装都不装了,是吧?”奚元冷哼一声,又很识趣地在自己嘴上做个拉上拉链的动作,“我不说话了,我要好好吃早餐了。”

两人出门,江悯车的轮胎上已经上好防滑链。一切准备就绪,他这次没要保镖跟,亲自开车去她的母校,她坐在副驾驶心情愉悦。

其实她觉得她学校挺破的,就是那种一看就饱经岁月沧桑的破败——当然这个词过于夸张。主要是,这里的建筑就像伦敦的天气,打眼望去一片灰蒙蒙。但也有翻新的地方。她之所以说这里水校,是之前和同学朋友打趣打习惯了。并且这里在前几年对国内的招生门槛非常之低,听说现在又提高很多,她没再关心。

溜达一圈,她很满意地看过一遍熟悉的景象,和江悯在学校咖啡厅找了个位置,回想自己来这里时的新生派对。

其实那会儿她觉得有点恐怖,因为她丝毫不喜欢在那种场合里那样谈笑风生地社交,看到来自各国的校友也非常恐惧,因为想到将要和他们一起学习。而且她最痛恨小组作业,她已经预想到彼时的痛苦,和一群外国人一起做小组作业的痛苦,她的社恐心理在那一刻上升到顶峰。

她在国内时也这样。她认识的人很多,但真正玩得好的朋友不多。后来她终于在这里认识了一位非常合拍的闺蜜,她们“相濡以沫”地度过了整个大学时光。可惜那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而不是在这本书里。在这里,那个人是不存在的。

略微晃神中,她想起李维霖前不久和自己提过的童梦真——她在这本书里的闺蜜。可她此时却对这号人毫不了解。但根据李维霖之前描述,那多半是一号和钟瑶差不多的,相当傻里傻气的人物。

“又在那想什么?”江悯忽然问。

奚元回过神,又给他讲了讲他们学校里各种小动物,问:“你们学校是不是也有很多小动物?”

江悯想了想:“等我之后带你去看看吧。”

“啊?”奚元也想了想,“那要等春天了吧。”

坐累了,直接在学校吃过午餐。其实回学校没什么事做,只是想看一看昔日的风景,她又提议:“我们下午可以去一趟白崖,从这里开车过去大概两小时左右?我大学去过一回,但是是春天去的,我们还捡石头在草地上摆各自的英文名字,在我的……”

说到这儿,顿住。

她想说“在我的ins上”,但现在,她ins只有一张前几天的奢侈品大丰收纪念照。

她尴尬地笑一下,继续说:“……呃,但我觉得冬天去可能会更好看,现在还有积雪。如果你不敢开车就让我开行不行,我有驾照的。”

沉默片刻,他说:“如果你想开车,你可以直说。”

奚元笑出声:“我怕你懒得开车,不想去,不过我现在确实挺想开车的。那我来开吧!”

她不爱开车,除了现下这种非常有兴致的时候。她开着他的奔驰G63飞驰在银白的车道上,任肾上腺素随时速不断飙升,时不时瞥一眼中间位置的导航。

车里放着他歌单,但是是她最喜欢的盆栽哥与打雷姐合作曲之一《Prisoner》,她点了单曲循环,一遍一遍跟着唱,开心的情绪像一只只白色的小鸟从车里向四面八方飞去。

中途休息过一次,到达目的地,将车潦草一停,她和江悯走在白崖边缘,看过去就像是洒满糖霜的蛋糕横切面。

这景象是海洋微生物沉积了1.3亿年的结果,想想就觉得神奇。崖下是冬日海面,并没有奚元想象中萧瑟,反而映着傍晚一汪难得的蛋黄般的夕阳,清蓝蓝的。

她穿着浅色毛边的黑色羽绒服,忍着冷意,将手机拿出来拍了几张风景照,本想发给大学的那位朋友——她继续读研深造去了,两人毕业后见面的机会很少。但再次想到自己正身处小说之中,她放下手机,眯了眯眼,心里有点空。

“我给你拍几张?”江悯在她的身后问。

奚元回身,想了想,将手机递给他:“好啊。”

“为什么还要犹豫一下?”

好像是在那一刻从遐想抽离到现实,或者从现实中回忆抽离到眼前的虚假世界,她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人,想到,他也只是个虚构的存在而已。

可周围环境,冰冷的空气,海水翻涌的声音,他呼吸出的隐隐约约的白雾,她的每一个感官告诉她,这都是真实的。对当下来说是完全真实的。

顿了一会儿,她解释:“因为害怕啊,害怕你是直男拍照法。”

他好笑:“什么是直男拍照法?”

说着,举起手机,将她容括在一方小小的显示屏里。

奚元很自然地揣着手,面向镜头,露出微微笑意。冬日风将她长发吹得飘飞,有种恰到好处的凌乱美感。

站了一会儿,江悯也没放下手机的意思。想了想,她又举起手,比了个“耶”,这万年好用的拍照姿势。

江悯终于放下手机,递给她看。横着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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