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菜（2 / 3）

就得喷他脸上，就连昆仑澜海在轩文一两张口时也火速躲开了。

柳步凡一边记载第一位食客的感受，一边难以置信地看向柳安安。他的五十几两白花了！他两手颤抖不止，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柳安安见状，忙解释道：“这红红的果子碎原名辣椒，昆仑域少有此物，此物出自一个叫苏木的地方，经弗朗机的香料商人带到南域西南属郡，在那里辣椒以稀有盆栽盆景在花卉集市售卖，后来被南域商人带回本地，炒作成了世间奇珍。实则是一味药材，也是调料，自然也是道菜。有人喜辣可空口吃辣椒，有人不喜可只吃盘中肉菜，当然以辣椒做调料的肉和菜也有辣味。”

雅阁内众人都以怪异的目光盯着柳安安，就连不知何时出现在酒楼的看客和短褐男人也都以古怪的目光打量起这个说话的少女。

酒楼大厨和帮厨们比其他人对柳安安的观感要好很多，盖因他们刚刚见识过了柳安安异于常人又惊为天人的厨艺，各个都满肚子疑问，且都佩服不已。

“柳大夫，敢问，您从何知晓的这辣椒的由来？”一位大厨问道。

“这东西入口刺痛火辣，明明就是毒。”轩文一两道，“你在报复我。”

“我们在门外嗅到的味道就是这辣椒？闻着的确香，不过……”门外的看客瞅瞅左右，大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阁子里说话的可是新来的厨娘？”

柳安安从后厨出来绕过南窗户，径直进了雅阁，是以外面一众围观的食客极少有看到他真面目的。

“哎哎哎！各位！”柳步凡见局势不妙忙出来说话，“酒楼的新菜还在尝试中，成功与否试吃过的人才有资格评判，还望各位不要空口评鉴，万事以事实说话。今日新菜分量足，第一波客人尝过之后，我会选第二波客人试吃，大家不要急，且等片刻。”他说着朝大厨使眼色。

大厨接到老板的暗示，只得忍痛将厨师们试吃的新菜分出一半另摆出一份供外面的看客品尝。

雅阁里，柳安安坐到桌旁，搛起盘中最顶上一片沾满辣椒碎、大蒜碎和花椒的肉片放进嘴里，在昆仑澜海和轩文一两畏惧且敬佩的眼神里慢慢咀嚼，陶醉地眯起眼，咽下肉片头由觉不够，又搛了一根挂着辣椒碎的青菜填进嘴里，放下筷子后她意犹未尽道：“是不是毒只有吃过才知道。喜爱的人自然喜不自胜，不喜的自然弃之敝履，口味这种东西，不能强求。”

她说话时，昆仑澜海已经伸筷子搛起一块肉填进了嘴里，出入口腔，他也皱起眉头，但咀嚼两下后，眼睛慢慢睁大，优雅瑞凤眼中盛满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激动，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连吃了五块又辣又麻还有些烫嘴的肉他才放下筷子。

“佳品。这味道闻所未闻，让人爱不释手，难为三小姐能将之做的如此美味。”昆仑澜海诚恳评价道，“既然轩文兄不喜辣味，这盘菜归我了，我看这道鱼红红绿绿很趁轩文兄。”

轩文一两见两人吃了都无碍，终于明白是自己不行了。作为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他愤而搛起一块肉填进嘴里，边嚼边咳，囫囵咽下后口腔里竟生出唾液，舌尖酥麻，刺激后产生的愉悦感如此美妙。他又搛起一块鱼填进嘴里，妙呀！鱼皮烤的焦香四溢，内里鲜嫩多汁，刷的酱汁微辣微麻，配菜爽口，上上佳品！

“这道菜味道如何？口感如何？”柳步凡安排完一众食客，拐进雅阁就见两位公子吃的头也不抬，额头挂着汗珠，嘴唇辣的通红，却都不肯放下筷子。

柳安安起身，她觉得这里不需要她了。她对柳步凡道：“试菜只这一回。”

“自然。”柳步凡忙道，“下晌签订契约可好？”

“文书妥了，命人来药铺唤我即可。另外，辣椒盆栽我带走了。”柳安安绕出雅阁，经大堂南窗下面走过，想原路返回后厨，她走的地方都是距离酒楼正门最远的地方，为的是远离争相进来试菜的食客。

“哎！你这莽夫！说了不许往里走怎地还闯，回来！”大堂伙计拉住试图绕过说书台往大堂南边雅阁走的男人。

男人一身松烟绿的短褐腰间别一根荆杖，就在伙计拉拽他时，不知怎地平地摔了个仰倒，男人几大步靠近雅阁，正与从雅阁里绕出来的柳安安隔着八折屏风打了个照面。

柳安安一愣，忽觉这人好生眼熟，紧跟着想起，这人是她逃婚时遇见的那个指路的男人——男人当时坐在松树上，腰间一根筋节嶙峋的荆杖——是他？柳安安狐疑地望着男人，男人同样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打量她。

“哎，你出来，不许往里走……”伙计爬起来拽男人。

雅阁里传出昆仑澜海的声音，“放他进来。”

伙计忙松手，问道：“你是两位公子的家奴？”

男人瞪一眼伙计，那桀骜不驯的眼神比之刚才那两位不请自来的公子还要不驯。

“菜是你做的？”男人问道。

“不是。”柳安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