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4）

通，骂声直冲云霄。

“后面去！”秦志明把这脸生的学生往后一搡，怒火冲天地撸着袖子上去了，“臭小子，还敢动手？！你们把学校当你家客厅了？！！”

缺牙的保安见到有天降正义，松口气没一会儿，就发现秦志明也加入了团战，状况并没有任何改善，甚至更加难分难舍：“…………”

楚一逍想，这就是她刚才说的，万一碰到本来就脾气暴烈的人，火上浇油，事情就容易大条起来。

自从昨天被胡胥的长指甲按了几下天灵盖，她好像能看见不少以前看不见的东西。炎气聚在腹部不散，还能说是肝火旺盛，可聚在眉心不散，就比较像是有东西从中作梗了。特别是从她这儿看去，那打群架的几个学生面目狰狞，双眼涨红，眉心也燃着火苗。

自他们七窍处袅袅升起几注若有似无的浊气，往人群里的某个方向钻去。

楚一逍还没来得及分辨出具体的方向，食堂几个员工就嘿咻嘿咻拎着大水桶过来，哐当一下把所有人浇了个透心凉。

“再闹报警了！”

“……”

“……”

打架的学生被逮去了保卫处，秦志明擦着身上的水，脸色反而更加难看，心里那股烦躁怎么消也消不下去。

人一有凶相，其他人都是绕着走的。其他学生散的散，溜的溜，还有人举着手机对着他拍照，他皱眉道：“拍什么拍？！”

“没有。”那人吓了一大跳，“我就是信号不太好！没拍！”

秦志明看对方噤若寒蝉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非常吓人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道：“对不起啊，误会你了。那什么……赶紧去吃饭吧。”

附近人都走得差不多，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秦老师。”

秦志明一抬头，竟然就是刚才被他逮住的那个小黄毛，一看到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头发丝，他就忍不住嘴角抽抽，倒是很精确地认了出来：“你是大四的吧？上过我的课？”

他对这些成天染着头发穿着奇装异服的学生都不太容易有好感。统而言之，只要不是黑发卫衣素面朝天，在他眼里就是没有“学生样”。

“嗯。”对方说：“我叫楚一逍。”

又不是要问你名字……秦志明无语道：“有事吗？”

楚一逍塞过来一张名片。他还以为是趁机推销的，很不耐烦地接过来，结果瞥一眼上面的字，还不如推销的呢，“你好歹是个名牌大学生，毕业之后去做神棍？”

楚一逍还想抵赖：“不是神棍……”

秦志明身上沾到了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很不客气地打断楚一逍的话，把这不学无术的毕业生给狠狠批评教育了一通，然后才气呼呼地回办公室了。

一到办公室，他就瞧见李辅导员桌面上放着一张名片，和自己刚才丢进垃圾桶的一模一样。

“李导，那学生原来是你带着的啊？什么专业？”秦志明恼怒道：“都什么素质啊，坑蒙拐骗还坑到老师身上来，是不是过分了？”

李辅导员见他一身狼狈，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秦志明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李辅导员虽然也觉得心里有点怪，但看他这么咄咄逼人，就更不舒服了，甚至辩解起来：“小楚那个单位我看过了，的确是公办单位，而且她也只是建议，没有逼谁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吵了起来。其他老师立马上来和稀泥，心里头泛起嘀咕。

这几天怎么大家火气都这么大……虽然秦志明是天天跟个斗鸡一样，口头禅就是“现在的学生”、“一代不如一代”云云，大家早都习惯了。但李导员脾气这么好，竟然也能吵起来？奇哉怪哉。

最后，秦志明涨红着脸说：“反正谁去谁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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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唐小果来的时候，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楚一逍和她按照工作流程，先坐电梯去负二楼擦拭牌位、更换香烛。

期间不能开灯，用干爽清洁的木棉去擦，香灰不能丢掉，而是妥善地收集到木盒中，据胡胥说，这个之后会有大用……反正具体怎么用她们也不知道。一回生二回熟，来过一次，唐小果就适应很多了，特别现在是大白天，也不觉得有多阴森，甚至还凑近了去看牌位上面的文字。

她凑近，这些烛火像是感受到了生人的气息，嫌弃地往外躲。

“看不懂啊。”唐小果纳闷道：“感觉也不是繁体。”

楚一逍朝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最顶端的牌位，念道：“景……赤……玉……”

唐小果：“人名？这不是我们素未谋面的亲组长吗？”

楚一逍：“好像已经失踪三十年了。”

对人来说，失踪三十年估计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对非人来说，可能人家只是出去旅个游罢了。

“那胡胥还天天说他二十五？”这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