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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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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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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典”,是刚入职时发的《封建迷信一百题》,比板砖还厚,编纂人叫白汉亭,据说是专案组的老前辈,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

公务用车是标配的白色大众帕萨特,直到开门坐下,楚一逍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他叫胡胥,是专案组的正职外勤之一,虽然楚一逍也只见过这一个外勤。胡胥正值青年,留半长发,还蓄须,看起来很像个忧郁的艺术家——不是大冰那种。当时迎新时楚一逍就听小道消息说,二楼那个姓胡的故意把自己身份证上年龄改小了十岁,不过楚一逍觉得没必要把人揣测得那么坏,他应该只是单纯长得很老。

胡胥把车钥匙递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两人一阵,问:“新来的?”

楚一逍点头。

胡胥:“有多新?不是,有天师资格证吗?”

“天、天师?”什么,口误吗,唐小果结巴道:“我有教师资格证行吗……”

“那怎么办。”楚一逍呆呆道:“我两个都没有。”

唐小果:“……”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楚一逍在表格的“民族”后面填了“人族”,“政治面貌”后面填了“清白”,也不知道楚一逍是不是故意的,但对方为什么总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冷幽默感,这让她很费解。

胡胥:“……”

这骤然的冲击让他的脸显得更老了几岁。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抹了把脸,又用一种问小朋友的突兀口气亲切道:“那谁有驾照?”

这回楚一逍可以很自信地回答了:“我上个月刚考的!”

“车钥匙给你。”胡胥开了导航,终于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沉着道:“走,去清水街。”

事实证明,他放心得还是太早了。楚一逍这个驾照不像刚考的,像刚买的,一脚油门出去,差点把两人扁桃体齐齐颠出来。

在车上,胡胥终于把要去干什么给说明清楚了。

正像之前说的,渠道负责汇总消息,经过专案组上层判别后,再选择要不要出外勤、以什么人员配置出外勤。有些事隔着电话三言两语的根本说不清楚,还有很多限制,再加上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肯定也是现场去阻止比较好的。专案组和公安的职能平行,互不干扰,并不互相重叠。举个例子,现在一行人要去的清水街敲钟案,如果敲钟过程中有谁的耳膜受到了真实伤害,那就由警察处理,如果没有,反倒是传出了什么“冤鬼索命”、“怒魂回煞”之类的迷信谣言,那就该专案组负责解决了。

“清水街?”楚一逍若有所思:“我刚才好像接到当事人的电话了。应该是同一个,她说怀疑自己女儿被绑架了。”

唐小果心想:这也太扯了……

不过,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这话是绝对不能在当事人面前说的。家里办白事,又伤心又劳累,导致精神恍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也很正常。单位本着人文关怀精神,包括她们现在去处理,也是以安抚当事者情绪为主。

胡胥倒是没说话。

三人到了清水街,都不用特意按着地址去找位置了。有个地方闹哄哄的聚集了一堆人,七嘴八舌吵得很,稍微一走近,楚一逍就闻到了浓重的檀香味,带着呛人的木质气息。

烟灰全都悬在半空中散不去,这是日夜烧香才会有的气味,一般出现在刚办白事的人家里。

有邻居在窃窃私语:

“可惜了,那小周性格成好的姑娘,就是一生下来带病,十七岁就落枝了。”

“没见过安魂钟要敲这么久的。一般不都是回煞前一天敲吗?”

“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今天好像就是头七吧?”

“周家这几天,又是烧纸人又是要办道场,大家都猜,是不是从前私底下亏待了小周,现在人不愿走呢……”

唐小果在旁边急忙翻题典。

落枝是澄江土话,意为年少去世。至于回煞,老人经常说,人死后七天是要“归煞”的,魂灵过了望乡台,对旧居仍有眷恋,就想着要回家看看。不过,有的地方是不仅举家要避煞,还要告知外人神鬼莫近,有的地方则是至亲至朋可以在附近空屋守着,澄江地区多半是后者。

如果今天是头七的话,那按理来说,宅子里现在应该没有人才对。

“领导。”楚一逍说,“人太多了,进不去。”

胡胥又抹了把脸,也不知是无奈还是什么,他对两人说:“来,把着我点。”

两人一左一右把上了他的胳膊,也不知怎么做到的,一下子就被带着挤到了最前面,大堂里的场景一览无余。

空地上架着灵床,几个年轻小道士站在那不知所措,还有个看起来五十上下的中年女性,应该就是周母了,两方人不知在争执什么,脸色都不大好看。

不管再怎么说,现在也绝不是适合吵架的时间点。

按照本地风俗,灵床上铺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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