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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二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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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帝道。

裴霁舟道:“舅舅相信,那小甥自然也信。其实,我也觉得傅少师没有参与科考舞弊,我前去少师府也只是想多了解些秦子殊的情况。”

傅斯远道:“说实话,臣之前所认识的那个秦子殊是个品行端正之人,臣到现在都还不相信他做出了这等大逆之事,可证据摆在眼前,臣又不得不信。许是时间长了,人都是会变的。”

“这么说,从傅少师这儿也问不出有用的线索了。”裴霁舟道。

傅斯远道了声“抱歉。”

裴霁舟淡笑回道:“无妨。但有一事,请恕我实是好奇得很。”

傅斯远许是猜到裴霁舟要问什么了,他的眉梢微微一颤,“王爷请讲。”

裴霁舟道:“既然傅少师与秦子殊是那般要好的朋友,又受其颇多照料,按理说在少师高中后,你二人的关系理应更上一层楼才是,因何又偏偏闹到了不相往来的地步?”

傅斯远苦笑回道:“当时臣运气好中了头筹,本想将秦子殊接入府中同住,奈何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就因为怕人说闲话,说什么也不肯来。我们之间也因此闹得不太愉快,一来二去,便慢慢淡了往来。如今回想起来,臣甚是后悔,要是当初执意将他带在身边,或许他也不会犯下此错。”

“少师不未为此懊恼。”裴霁舟反而安慰他道,“人各有命,少师强求不来。”

“行啊,说清楚了就好。”长晟帝看着二人甚感欣慰,“霁儿啊,朕就是担心你不明就里地去调查斯远而白白浪费许多时间,且这一通查下来,明明他没有罪,可以后朝堂上争论时,别人总会时不时地将此事揪出来嘲讽一番,这势必会有损斯远的名誉,而他又是太子少师,又将间接影响到太子声誉。”

“舅舅苦心,甥儿明白。”裴霁舟道。

长晟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这案子你还是得抓紧查办,毕竟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授职,拖久了终归不好。”

裴霁舟颔首应是,“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小甥便先告退了。”

长晟帝点头应允。

裴霁舟起身,正要行拜礼时,他又瞥了眼棋局,接着对长晟帝道:“小甥僭越,不知舅舅可否借小甥一子。”

“哦?”长晟旁颇为惊讶地看着裴霁舟,随即将手中的棋子交给裴霁舟。

裴霁舟用食指和中指拈着棋子,微顿了一瞬后,便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黑色的棋子犹如一粒石子落入一汪深潭之中,激起涟漪无数。

一潭死水瞬间活了过来。

“妙哉!妙哉!”长晟帝不禁拍手赞道,“还以为你与你那石头般木然的父亲一样只知舞刀弄枪,没想到对棋局也能有这般领悟,看来朕真的是老了。”

“舅舅不老。”裴霁舟道,“只是舅舅身居其中,不如我这个旁观者清罢了。”

长晟帝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也!”

裴霁舟这才行了拜礼退下,临别之际,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斯远一眼,后者眸色晦暗飘忽,似有心事。

“傅卿,再来一局?”长晟帝道。

傅斯远悄悄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心的汗,他勉强浮起笑道:“好。”

接下来这一局,傅斯远虽然赢了,但却赢得格外吃力,就连长晟帝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傅卿面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傅斯远借机道:“谢圣上关心,许是昨夜受了风寒,今日被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头晕,但臣无碍。”

傅斯远都这么说了,长晟帝也不好留下他,于是嘱咐了他几句要注意身体后,便将他放了。

“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少师俯管事刚拉开门,傅斯远便撞进了他的怀里。

管事斥了傅斯远身后的小斯两句,“你这不长眼的东西,怎么照顾主子的!”说罢,他正欲换人来搀扶时,傅斯远抬手止住了。

管事又喝了小斯一句,“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来帮忙!”

小斯怯弱地上前,两人扶着傅斯远回了房。

“大人,可是圣上责备您了?”管事为傅斯远宽了衣履后,将他扶上了床。

傅斯远头疼得很,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恪郡王对您发了难?”管事疑惑道。

傅斯远回:“未曾。”

“那大人您这是——”管事不解。

傅斯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是觉得头疼心悸,四肢发麻,掌心溢汗。

“许是受了风寒。”傅斯远道,“你且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管事担忧地看了傅斯远一眼后,叹气离开了。

傅斯远躺在床上,他望着顶上绣着水纹的帷帐,双眼愈加昏花,盯得久了,仿佛觉得那水纹真就变成了滔天巨浪,彻底淹没了他。

倏尔,那浪又化作了熊熊烈火,将他吞噬。

“啊!”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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