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世界暗河篇（卢卡番外3）（1 / 2）

露卡终于实现了不想上学的愿望。

就像她规划的那样，每天打两份工，白天在餐厅后厨刷盘子，刷到双手通红，靠着吃客人剩下的残羹填饱肚子。晚上捡一些废品拿去卖钱，她依旧会遇到一些抢夺自己收获的流浪汉。

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的身体素质很差，没办法做一些粗重活。

可即便是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保持高强度的神经紧张，她也依旧赚不到给母亲治病的钱，只能维持着最差的药物标准。

露卡也尝试过售卖自己的血液，她欺骗了黑中介自己已经成年，然后就被带到一辆黑色的大巴车上。抽完血后，她也仅仅得到了一半的钱。

剩下的一半，都被这个城市滋生的吸血鬼抽走了。

“你母亲的病情还在恶化。”

赛伦斯医生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是建议你放弃吧。毕竟有时候，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露卡没有辩驳，她知道自己哪怕再怎么努力赚钱，也维持不了母亲最基本的药物治疗，医生的建议也是客观考量。但她知道，这是自己绝对不能放弃的底线。

“如果你还是缺钱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介绍工作。”赛伦斯拍了拍露卡的肩膀，塞给她一张小卡片。

“这份职业的薪水不但可以解决你的困难，甚至还可以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卡片上面印着几个穿着女仆装或者猫耳朵的女人，还有一串联系方式。

“这个……我不行……”

露卡下意识抗拒，但赛伦斯叹了口气，第一次流露出无奈的语气，他拍着露卡的肩膀继续说：“我理解你的想法，我遇到很多人都是这样，他们一开始也有自己坚守的东西，同时又不想放弃自己的亲人。”

说着，他把露卡带到了办公室那座超大的水族箱前，指着里面唯一那条热带鱼说：“你看到那条鱼了吗？很多病人从我这里离开，分别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有的人能说服自己的内心放下了一切，坦然接受未来既定的命运；有的人不甘心，还想继续挣扎一下……”

“但其实，他们不管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像这条鱼一样，被困在鱼缸里，拼尽全力也游不到大海。它的力量太渺小了，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生的命运，只能决定死亡。”

“我的意思是，相比于可以决定的「死亡」和即便拼尽全力也不确定的「生命」来说，人格、尊严、法度、知识……这些东西都显得不重要了。”

露卡没有说话，直到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关上门，她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已经被转入住院部门的辐射重症区，面对医院寄来的一张张缴费通知单，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尊严真的会显得一文不值。

尊严可以换来母亲一天的治疗费用吗？

露卡紧紧攥着医生塞给她的工作卡片回到家，一进门，小狗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情绪，轻轻在她的腿边蹭了蹭。

她把工作带回来的剩饭喂给它吃，此刻，两个仿佛失去了母亲的生命，紧紧依靠在一起。

传说，人类和小狗曾经签订契约，人类免去小狗终生饥寒之苦，小狗为人类看守心门，令孤独绝望不可近身。

……

第二天，露卡来到了新的工作环境，换上了一套清凉的学生泳装，被主管推进了一间装饰繁华的房间。

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大肚翩翩的西装男人，身边还围绕着五六个像露卡年纪相仿的女孩。那些女孩似乎早已适应了这份工作，开始主动围在男人的身边言语讨好。

房间内的音乐十分吵闹，男人揽过露卡纤细的腰，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抚摸。她感受到了像当初邻居老头摸自己一样的不适感，她好想此刻能有一把小刀……

可是她不能。

抚摸了没一会，见露卡没有主动，男人也兴致平平。他将露卡的身体按在地上，皮鞋用力地踩在她的背部，充当自己的垫脚凳。

露卡闭上眼，在外面嘈杂的声音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体随着音乐的抖动，以及另一个女孩嘴里发出口水吞咽的声音……

很快，男人与旁边的女孩发出欢快的笑声，露卡就感觉到，男人将一杯气味刺鼻的琥珀色液体，浇在了自己头上。

再忍耐一下就好了，再忍耐一下，就能支付明天母亲的治疗费用了……

第一天回到家里，她破天荒打开了淋浴，回忆起工作的种种画面，用力地揉搓着身体每一寸皮肤，试图将自己彻底清洗干净。

疼痛，她的皮肤早已经通红，但露卡还是不停地揉搓着……

露卡以为自己见过了城市的黑暗，虽然从小到大总有人对她表现出恶意，她也只是怪罪到自己没有钱上面。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把一瓶可以换来母亲一天医药费的酒，就这么随意倒在自己身上，还若无其事地跟其他女孩开玩笑。

这里的工资是日结，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