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局（1 / 2）

月朗星稀，昏暗的月光从窄小的窗户缝照到地面上，阴暗的地下室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屋子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见美丽的女人如同将要凋零的玫瑰一样躺在大床上，她手腕搭在床边，猩红的血液顺着她腕上的伤口蜿蜒滑过她的手掌指尖流到地面。

“滴答”

“滴答”

汇集到地上大片的血泊里。

夏灼的身体因为药物的原因无法动弹，甚至连对疼痛的感知都十分迟钝，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迟钝会放大对死亡的恐惧。

她眼皮不断的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呜咽。

而她身边跪坐着男人的男人却无动于衷，他整个人的身影都隐藏在了黑暗中，垂着头虔诚的捧着夏灼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在夏灼的另一只掌心。

夏灼能感觉到手心的潮湿，她努力偏过头，想要看清楚他的脸，但是眼前却依旧是一片模糊。

明明是他划开了自己的动脉，却做出这副痛苦的样子，为什么？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夏灼的状态，抬起头，嘴巴一张一合。

可夏灼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她努力想要分辨出他的话，却没有一丝效果，而直到思绪消失的最后一刻。

微弱的月光下，她看见了一双绝望又悲伤的眼睛和落在她嘴角的一滴泪。

是咸的。

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个问题如果在几天前问夏灼，她会说，真是个傻逼，死了那还有什么感觉。

但是她现在可以告诉你，疼痛只是最片面的感受，一开始你会感觉到血液渐渐流失，身体知觉逐渐远离，四肢慢慢变得冰冷，你会像是陷入沼泽一样，逐渐逐渐坠入黑暗，而这一死亡的过程漫长且痛苦。

这人到最后也不给她选个干脆的死法。

真够残忍的。

“唔。”

眼前的光刺目且明亮，夏灼皱了皱眉，眼睛有些不适，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明亮了。

她眼皮颤抖几下，缓慢睁开眼。

眼前是熟悉的吊灯和天花板，夏灼猛然起身打量周围，宽敞的屋子房门大敞着，无论屋内外都是一片明亮。

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

夏灼抬起左手，那里没有伤痕，只有一条淡粉色的细线，她用手蹭了蹭，不疼但是也擦不掉。

什么东西？

夏灼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传来刺耳的门铃声。

谁？

夏灼看向窗外，此时一片漆黑，而不远处的表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2点。

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来？

夏灼深吸一口气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刀起身向门口走去。

门外，空旷的楼道里几声刺耳的门铃声将静谧的黑夜撕裂。

冷冰冰的大门显得分外厚重，叮铃叮铃的声音刺耳让人感觉有几分心烦。

“摁这么久门铃都没动静，人不能出事了吧？”

李贺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神色有些担忧。

陈一源推了推眼镜翻了个白眼“可别乌鸦嘴，这大半夜的，醒也得醒一会。”

温婉语气迟疑“可是我觉得这么大的门铃声，就算…”睡得再死也醒了吧。

她话音还没落，就听见了门口的可视门铃穿出了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

“谁呀？”

李贺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警官证对准门前的摄像头“您好，请问是夏灼，夏女士么？我是天水市刑侦大队的，目前有一宗刑事案件需要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警察么？”女人的声音经过可视门铃的传播下有些失真，她停顿了下，语气莫辨“你自己来的？”

陈源带着温婉走了几步到了监控范围内解释道“不是的，我们三个人，时间紧迫，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还请您谅解一下先将门打开。”

屋内的声音静了一下，随后哗啦啦的锁链声响起，几人面面相觑，心头疑惑，这声音好像有点像是…锁大门的铁链子声？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内一片大亮，穿着墨绿色睡袍的女人左手拎着铁链门锁右手上拎着一把水果刀站在门边。

三人见人有武器瞬间警惕了起来，李贺甚至摸上了后腰的配枪。

夏灼看着熟悉的三张脸，猛然想起了死之前好像也发生过对应的事件，她心头一紧，后知后觉反应自己拿着刀确实不太妥当，率先转身向着屋内走去“进来坐。”

三人走进屋里，第一感觉是古怪，这人住的地方实在有够奇怪，屋内弥漫着有些刺鼻的颜料味道，大理石地面上堆着画板画布和各色的颜料。

客厅面积很大，毫不夸张地说比普通人家的客厅至少大了一倍。

室内里亮如白昼，过分明亮的灯光照在屋子里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