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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仵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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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礼起来?”

陈诉直接无视邬回的调笑,仔细查看起来。昨日匆匆一瞥,顾着和新上任的陆府尹寒暄,只令衙役带了死者尸首回去,并未仔细查看这案发卧室。

这卧室布置清雅开阔,与秋府其他地方的暴发户气息倒是截然不同,被褥和死者遗留的一些衣物也都是半旧不新的。

陈诉又翻了死者的首饰匣子,也是仅有一套头面和零散的几只发钗,可见死者生活拮据。陈诉已经将婢女青香的话信了一大半,据他所听所见,这明显是杜秋娘才是苦命人。

陈诉看这一套头面,觉得有些不对。女子头面一般一套有:鬓钗、长簪、掩鬓、耳坠这些都应该是成双成对的。

这匣中一套头面完好,只独独缺了一根长簪。

这套黄花梨梳妆台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置办的,杜老尚书一片爱女之心,也不知这位老人家是以怎么样的心情为自己的老来女择婿送嫁的,美满姻缘没求得,倒落了个白发送黑发人的现场。

如今路途遥远,书信闭塞,恐怕连自己的爱女已经命丧黄泉的消息还未得知。

地板血迹应该是被擦拭过,床铺也特意整理过。

案发现场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邬回冷道:“这摆明了是有鬼,依我看,肯定是她儿子做的,邓氏溺爱独子,想要替儿子顶罪罢了。”

陈诉心中也觉得这个可能很大,但仍然坚持:“没有证据,不可妄言。”

他翻了翻床铺,这也是新被换过得。已经过了一夜,这证据毁灭的所剩无几,陈诉眉头皱的更紧了。

头役来报:“大人,有一男子在外说有事要报。”

陈诉看此下也并无证据可寻,便想着去见见这人。

他走向庭外,路上头役和他汇报着这可疑人:“小的守在门口,就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众兄弟将他抓住,那人自称姓于,说是秋鹏的好友,他吵着要见大人,说他有要事禀报。”

陈诉点点头:“这事儿你做得好,有劳了。”

头役是个粗人,他忙摆摆手,憨厚的笑:“小的的分内事罢了。”

待见了那男子,陈诉微皱了眉,好重的脂粉味儿。

自称姓于的男子看见陈诉眼前一亮,他忙凑了上来,挤眉弄眼道:“驸马爷这个案子我有话要说!”

陈诉见这人虽着锦袍,但却一点儿风流气象也无,别说陆晃邬回这等贵公子,连符泰这种上了年纪的后门旁系也比不上一点儿。眼下乌黑,步履沉重,身上混合的酒味和脂粉味难闻的很,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平白就生出来几分不喜。

所以这人虽然自称有证据提供,但陈诉也并不抱有多大希望。

陈诉淡淡道:“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现在就可以说了。”

于姓男子道:“小人名于荣,和秋鹏将军平日算个酒友,经常一同宴乐。今日我听闻秋府发生此等惨案,心里骇然,因为是我好友,便多打听了几句。小人打听到的是,说这婆婆邓氏在秋鹏外出彻夜宴饮时杀了儿媳,可那天,分明是秋鹏不胜酒力早早的醉了,是我亲自将他送至家中,怎么可能彻夜未归呢?”

案发已经隔了一天,秋鹏还未见人影,的确可以的很。陈诉收起轻视之心,仔细盘问道:“我接下来问你的,你可要如实回答。”

于荣急忙点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按照那于荣所言,他和秋鹏是相好的酒肉朋友,经常约着一起寻花问柳。

案发当日,于荣和秋鹏正在一处暗娼家里狎妓。

于荣说道这里的时候,本来就猥琐的眉眼都皱在了一起,努力显示出一副声明大义的模样。他道:“小人知道我和秋鹏留宿暗娼是违反法律的事情,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小人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那晚妓子哄秋鹏多灌了好些酒,他早醉的不省人事。我看他连路都走不稳,嫖妓暗娼到底不光彩,还是小人偷偷摸摸趁着月色将他送回去的,绝非邓母所说的彻底无归。”

他指天赌咒发誓:“小人所言句句非虚,若有半分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若于荣所言属实,邓氏说谎,秋鹏真凶无疑。

陈诉道:“好,你可愿当堂坐作证,指证邓氏说谎包庇亲子,混淆真凶,将秋鹏绳之以法?”

于荣喜形于色,手舞足蹈的行了个大礼:“我定然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于荣退下,陈诉又招来头役道:“仔细查查他与秋鹏是否有什么仇怨。”

头役称是。

于荣自称是秋鹏好友,却一副巴不得他就是杀人凶手赶紧偿命的姿态。

实在是奇怪。

①头役就大概相当于捕头

仵作在古代是贱役,私设七品官职

官职参考宋朝,但会乱改瞎改品级和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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